缘尽,何须握住真情的手

  作者:司马剑雪……

缘尽,何须握住真情的手

  作者:司马剑雪

  邂逅是缘,分别也是缘。在两条平行的直线上行走,彼此以欣赏的眸光注视着对方,永不交叉也是缘分。清晨,我一如既往地坐在钢椅上,默默地望着窗外浓密的绿荫,闻听着悦耳的鸟鸣。刹那之间,升腾起某种意念:缘尽,何须握着真情的手。

  48个小时过去了,48个小时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恩断情绝的匆匆挥就?分手是这般的突然,而又是在意料之中。缘尽,何须去感受彼此的负累和岁月的留痕。今日夏至,我害怕情绪中暑;害怕杜鹃啼血的眩晕。

  努力学会忘记,让自己有一些迟钝力。欣赏着桌案的滴水观音和栀子花,让鼻翼填充花香,淡淡的排遣着短暂的忧郁。我怕惊吓鸟儿,乱了方寸,乱了举手投足。

  时间的空白,总是怅然。我在想如果我能聚集灵气,我会激活所有的细胞,只为了你投来的一瞥。我错了,现在山还是山,阳光还是阳光,曾经在山峦间蕴含的灵气,渐已明朗,我也收住了脚步。

  一声分别,48个小时之后了无牵挂,了无寄托。归于平静的清晨,有一些淡雾好像是在聚集着人生的沉淀;雾散之后,遮掩的幻影纷纷落下,落在不切实际的山坳里了。

  其实,我喜欢这种寂寞的味道,寂寞中有一种幽幽的心境,别人无法进入的领地,敲不破,也嚼不烂。我就把淡淡的忧伤衔在嘴里,独自品味,独自咀嚼,直到品尝出心性为止。

  寂寞不是占有。小时候,我经常无奈的站在屋檐下,漫无目的的盯着秋雨落在水洼里,水洼冒出一个个水泡。这样的日子,往往忘了分秒,忘了秒针在旋转,直到夜从西边拉开幕幔。那时,我只觉得夏天是美丽的,可以穿着花裙在田野里奔跑,与野花嬉戏。

  曾经的寂寞挥之不去。48小时又何妨?我不会撵走寂寞,红尘千丈,你我突不破了繁花、烟云的围屏。真情,并非前无古人,也后无来者。人生匆匆,皆因云烟过往、花开花谢。

  情太真,容易伤爱;意太浓,容易伤心。杨柳千条,不堪折枝;蒹葭萋萋,践踏则乱。或许彼此都站立在各自的风景里,静静的观瞻对方,任岁月浅浅地在额头、眼角刻下绉纹,依然守着淡泊与从容。

  “你一定要出书!”闻听你的忠告,我禁不住笑了。我的散文集、诗歌集藏于云遮雾绕之间,轻灵而又虚幻。曾经一幅字“胸有大专,腹有良谋”悬于陋室之壁,泛黄的宣纸显得可笑。在外表刚强之下,包藏着一颗别人看见的心。这颗心是柔弱的,经不起风霜。

  曾经一碗蕃茄汤,一盘卤猪耳朵都是文学梦。一匙汤里有李清照婉约的词句;一片卤肉衔在嘴里有李太白的狂放。望着石坎下的车水马龙,方知人生几何。人生几何是一触即发的飘散,又常常看不见自己的路迹。

  缘尽了,我珍藏往昔。你走了,我无法挽留,我挽留不住落英缤纷,也挽留不住晓风堤岸。昨日黄昏,我漫步江堤。木槿早已绽放出黄黄的花朵;杨柳成行,絮语籁簌;蔷薇的藤萝仍经不住江水的诱惑,从石栏边跳下;爬壁虎的青藤早不甘寂寞了,努力的在数丈高的堤坝上写意。人生匆匆,漫游不止,我以特定的方式留下记忆。

  风吹远了,记忆犹存;落日余辉,光阴荏苒。唯有真情,我握不住。